12亿会费拖欠背后:美国“否决权”遭遇全球拷问,联合国改革走到十字路口

联合国秘书长敦促安理会改革,剑指“一票否决权”,而美国长期拖欠会费超12亿美元,引发其否决权资格应受限制的全球争议。

联合国,这个诞生于二战废墟之上的国际组织,正陷入一场空前的生存危机。而这场危机的中心,是两个纠缠已久的难题:一个是钱,一个是权。

近期,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的一封致全体成员国的公开信,将这两个问题再次推至风口浪尖。信中他直言,联合国2026年预算须大幅削减15%,可能裁员超过2600人。而与此同时,他更将矛头指向了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核心机制——五大常任理事国所拥有的“一票否决权”。

一、钱从哪里来?美国持续“赖账”与联合国的生存困局

联合国并非生来就差钱。但近年来,其常规预算与特别事务预算持续缩水,2025年甚至比上一年还减少了6亿美元。钱不够,就只能节流:项目缩水、机构裁员、维和与人权事务的经费被一砍再砍。

​而问题的关键,出在最大的摊派国——美国。​

根据联合国相关财务报告及央视新闻的报道,美国自特朗普政府时期起,便系统性、大规模地拖欠会费。去年欠4亿,今年再欠8亿,累计拖欠已超12亿美元。对于一个年预算本就吃紧的国际组织而言,这笔巨款的缺失,无疑是致命的。

这并非单纯的经济问题,更是一个政治姿态。美国似乎正在用“拒缴”表达其对现行多边体系的不满。然而,根据《联合国宪章》第十九条,任何成员国若拖欠会费达到前两年应缴总额,其投票权将被自动暂停。此前,包括黎巴嫩、委内瑞拉在内的国家都曾因此受罚。

​规则面前,是否应人人平等?​​ 全球的目光正在拷问:一个连续多年拒履行基本财政义务的国家,是否还应理所当然地享有至高无上的特权——尤其是那一票否决权?

二、权归何处?否决权:冷战遗产还是改革核心?

古特雷斯秘书长的信中点明了另一个更为深刻的矛盾:安理会架构与运行机制,仍顽固地停留在1945年的设计蓝图,与21世纪的世界格局严重脱节。

​“一票否决权”正是这套旧体系的核心。​

它的存在,意味着哪怕安理会15个理事国中的14国都赞同一项决议,只要五常之一投下反对票,决议即刻作废。数据显示,这种机制已导致安理会决议的执行率从冷战结束初期的70%,暴跌至如今的不足40%。

在俄乌冲突、巴以问题等一系列国际危机中,否决权屡次成为人道主义干预与和平进程的“拦路石”。越来越多的国家质疑:当大国的一己之私可以轻易凌驾于全球公益之上,安理会的公正性与有效性何在?

​权利与义务必须对等,这是最基本的国际政治伦理。​​ 许多国家主张,否决权不应是毫无约束的特权。将其与成员国是否忠实履行《联合国宪章》义务(如按时足额缴纳会费)相挂钩,正成为一个得到广泛支持的改革思路。

若按此标准,美国作为“头号欠费户”,其否决权资格理应成为首先被审视和限制的对象。

三、改革之路:理想很丰满,现实却陷入“否决”死循环

然而,改革的呼声越高,就越凸显出改革的悖论与艰难。

根据《联合国宪章》,安理会改革须同时满足三个几乎不可能的条件:

  1. 获联合国大会三分之二会员国赞成;
  2. 获安理会通过;
  3. ​且五个常任理事国无一反对。​

​这意味着,任何触及五常核心利益的改革方案,都必然被五常自己的一票否决权所扼杀。​​ 这是一个设计精密的“死循环”,是五大国为自己特权加上的终极保险。

即便英、法等国曾表态支持有限改革,但只要中、美、俄任何一国坚决反对,一切努力都将归零。没有国家会自愿放弃这把守护自身战略利益的“终极护身符”。

因此,古特雷斯的呼吁,与其说是一场改革动员,不如说是一次悲壮的呐喊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改革难以推进,但他的职责迫使他必须发声,以唤醒国际社会对联合国日益被“边缘化”的警惕。

结语:联合国的未来,在于权力与责任的全新平衡

联合国并不会即刻崩塌,但它的权威正在拖欠的会费和频繁的否决中一点点流逝。

秘书长的信,揭示了一个残酷而清晰的现实:​​世界不可能回到1945年,但联合国的游戏规则却停滞不前。​​ 一方面,没有大国愿意放弃特权;另一方面,世界也无法承受联合国彻底失效的代价。

改革之路注定漫长且充满博弈,但关于“否决权”与“会费”的这场全球大讨论,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:国际社会正在渴望一个更加公平、高效、体现时代精神的多边秩序。

联合国的好日子或许还没到头,但某些国家“只享权利、不负责任”的旧好日子,确实该到头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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